编者按:
巴黎市立现代艺术馆自10月8日起推出美国摄影师拉里·克拉克回顾展。
克拉克专注拍摄的题材过于敏感——随波逐流和堕落中的青少年。于是巴黎市政府做出决定,限制本次参观的年龄——对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说“不”。
一石激起千层浪。巴黎市政府的决定引发了摄影界关于传播伦理道德的大讨论,毁誉参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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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市立现代艺术馆自10月8日起推出美国摄影师拉里·克拉克回顾展。这次展览透过克拉克的200多幅原版照片,展现他50年来的摄影历程,其中大部分作品从未发表过。就在艺术之都巴黎正准备迎接这位饱受争议的摄影师在欧洲的首个回顾展时,巴黎市政府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舆论的风口浪尖,因为克拉克转专注拍摄的题材过于敏感——随波逐流和堕落中的青少年。于是巴黎市政府做出决定,限制本次展览的观众年龄——对18岁以下的未成年人说“不”。
克拉克一直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他以表现青少年放纵生活的摄影作品成名,同时他还有一个电影导演的身份。但无论是他的摄影作品还是电影作品,均向观众展示了一群十几岁青少年的迷乱经历。虽然摄影师本人不动声色地躲在镜头后的态度如同制作一部纪录片,仍有人认为看他的作品就像进行一次地狱之旅,“和那些色情文字没有任何区别,连最基本的道德准则也荡然无存”。而美国摄影史家乔纳逊·格林在他的《美国摄影——一种批评史》一书中却对克拉克的摄影显露了由衷赞美。克拉克也曾表示:“我展示了一切”。他强调:“我的作品绝非色情,而是“忠实”暴露了真实生活中无时不在发生却无人谈及的事实。”
法国世界报在9月17日率先披露了这个消息,称类似的事件在博物馆界是非常罕见的。世界报指出,克拉克“以露骨的摄影语言毫无保留地拍摄失去人生方向、随波逐流和沉沦中的青少年”。10月7日的法国解放报头版、也刊登了克拉克展览中一幅“备受争议”的大照片。那些被巴黎市政府禁止对未成年人公开展示的有争议的照片,却可以在解放报网站上一览无余。据解放报报道,克拉克的那些有争议的图片过去早已在欧洲很多机构有所展示。此次克拉克在巴黎市里现代艺术馆展出的部分作品早在2007年就在巴黎的欧洲摄影之家与巴黎市民见面了。
克拉克在接受法国报纸采访,谈到“禁止年轻人去观展并认识他们自己是荒谬的”时说,“这个审查是成年人对青少年的非难和禁锢,就像告诉他们:’回到你的房间,去网上看那些垃圾,我们不希望你进入博物馆看艺术,更不希望谈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巴黎市长贝特朗·德拉诺埃对决定做了如下阐释,他说,克拉克的部分照片对于未成年人确实有触犯。但是,他补充道,法国法律对于这种借助图像向未成年人传播潜在暴力或者色情的行为也有明文规定。“这是公众授予我们的责任和权力,对于法律所禁止的展览(无论是全部还是部分)或博物馆策展人、负责人存在刑事责任隐患的,必须预防为先。”德拉诺埃解释说,克拉克在纽约的展览,也并没有如数奉出,而是有删减的呈现,“巴黎并没有凌驾于法律之上。”
巴黎市政府的这一决定,激怒了不少艺术家和克拉克的拥趸。这项禁令还遭到了各种人权和自由组织的谴责,他们要求巴黎市政府收回成命。巴黎市政府负责文化事务的副市长克里斯托夫·吉拉尔德接受法新社采访时指出:“只要画面内容可能引起争议,就必须找出一个不损害艺术家作品完整性的解决办法。”
其实,这已不是克拉克的展览第一次受滞了,早在2005年,他生平第一次回顾展在纽约国际摄影中心开幕时,国际摄影中心主管威利斯·郝斯安和展览的策展人布瑞安·沃利斯就分外谨慎。郝斯安曾表示:“我们并不准备向纽约市政府和联邦基金会等提出申请,只是准备私下筹备这次展览。”国际摄影中心同时还咨询了美国知名律师弗劳德·阿布拉汉,以保证本次展览不亵渎任何法律。郝斯安说:“一直以来,我们都在为如何将这次展览纳入合理的轨道而努力。举办该展览会遇上许多困难,因为人们可能不喜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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